一部手机改变的乡村治理:数字乡村建德样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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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原标题:一部手机改变的乡村治理:数字乡村建德样本)

李杭飞看起来并不忙碌。

作为浙江省建德市高垣村的村委成员,整个上午来找他办事的村民寥寥可数,这个古老村庄,此刻春雨绵绵。

很快,李杭飞得知村上一条水管在几分钟前发生了破裂,他拿起手机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,“有村民用钉钉反馈了这个情况。”

消息显示,2021年3月6日,某吴姓村民在钉钉上发起“公共设施问题”的反馈,李杭飞收到的信息中,还包含了水管破裂的位置及现场照片。

始于2017年在建德市各个乡村逐渐推广的“最多反映一次”工作机制,要求在收到村民反映后,村干部需要马上着手解决。几年下来,李杭飞办公室上有了厚厚的一摞“群众意见收集处置本”。

而随着阿里巴巴移动办公平台“钉钉”在建德市农村的应用,线下的工作转移到了线上,村民们不再需要来村委反映情况,村干部也能快速的将问题转交给相关部门处理――两分钟后,李杭飞完成了所有的程序,维修水管的工人已经在路上了。

正在召开的2021年全国两会,数字乡村建设受到多名代表委员的关注。全国政协委员石文先的提案称,应加大对数字乡村建设的政策支持,注重资源共建共享,并推动移动互联网技术广泛应用于乡村社会治理,运用信息技术完善乡村数字化治理体系。

在建德市农业农村局副局长邹宗根看来,数字技术正在为中国的乡村搭建扁平化的对话交流平台,并推动基层治理模式的转变。

“这是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和转型进程的重要一环,也是乡村振兴、数字乡村建设的重要内容。”他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。

最初是为了便民

建德距离杭州约一小时车程,因孟浩然的《宿建德江》而闻名千年。2019年,建德市被纳入全国首批乡村治理体系建设示范点。这座农业人口占比较高的县级市,开始全力打造全国数字乡村建设的样本。

邹宗根在建德农业农村系统工作数十年,他表示,在破除城乡二元结构的背景下,数字乡村的建设有助于消弭城乡差距。如在城市都在提升营商环境的背景下,数字乡村也可以提升基层政府办事的效率、透明度,在农村环境治理等方面亦有推动作用。

邹宗根表示,尽管地方政府使用数字技术提升治理手段已有多年,但主要为政府监管服务,真正为村民用的平台不多。

“我们原计划自己开发,但对于资金投入和技术要求非常高。在我们寻求突破的时候,钉钉也正在寻求乡村产品的试点,双方开始对接,建德由此成为是全国第一个全市落地推广乡村钉的地区。”邹宗根说。

按照原计划,建德市将在一个乡镇试点乡村钉,但15个乡镇干部在听取完介绍后,一致申请全部“试用”。

以建德市莲花镇戴家村为例,打开钉钉,首页上不仅有“本村通讯录”、“便民电话本”,还可查询“村级财务收支”、进行房屋修建手续申报、防疫健康信息打卡等。

戴家村距离千岛湖很近,外地游客多,戴家村的民宿产业在近几年也随之兴旺起来。“我们马上就要把订房系统接入钉钉了。”村党支部书记宋志红说。

在高垣村,过去涉及村中要事需要向村民传达,通常要每家每户打电话,几百户村民往往要8名村干部忙一整天。

而使用钉钉“一键群发”功能,则可迅速将信息传达到每位村民手机上,“与其他工具相比,钉钉上可掌握已读未读的情况。”李杭飞说,“一些不会用智能机的老人,我们也可以有针对性的上门通知,真正做到不遗漏一人一户。”

由于乡村是熟人社会,不少村民更喜欢在上面拉家常、提意见,在村友圈晒自家事。更为重要的是,钉钉实现了电子政务向村一级下沉,通过钉钉,不少地方的村民们足不出村就可以办理农保参保、身份证申领、低保申请等服务。

“到目前为止,建德市40多万农村居民中,纳入乡村钉通讯录的有29万人,其中安装了软件的是8.27万多人,日活跃量是2多万人。”邹宗根说,这个数字还在不断扩大。

数字乡村雏形

数字乡村应该是什么模样?在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的采访中,建德市三都镇松口村颇有“数字乡村”的雏形。

这个在富春江畔的村落,由三个自然村组成。走进村中,“二维码”随处可见。村总支书胡光兴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,这主要为村民能反映遇到村容村貌上的问题提供方便――即使是不熟悉智能手机的村民,打开钉钉扫一扫就可迅速实现。

而村民的问题会汇总到龚水婷的手机中,她是松口村妇联主任,也是村中“钉管家”。接到问题后,“钉管家”必须在24小时内给出反馈,并全流程跟踪至问题解决。

但这还不是松口村的全部特色,2016年,松口村开始实施垃圾分类。“如今除了落叶外,村中几乎没有任何垃圾。”胡光兴颇有些自豪。

在此基础上,松口村在2019年推出“美好账本”――通过积分对村民的自治行为进行评定,比如每天按照农户垃圾分类准确率赋分,正确分类得2分,混投得0分;每次参加村集体议事活动得5分;参与村内矛盾纠纷调解得5分;每月进行一次美丽庭院检查,达到洁化序化美化标准得20分。

2020年,松口村将“美好账本”搬到了线上,如今只要村民打开钉钉,就可获知自己在整个村庄的得分排名。“松口村有三个自然村,原本的美好账本排名,必须到公示栏去看。但我只能看本村的情况,其他村看不到,而乡村钉可以看全部。”一位村民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,“这也避免了在打分过程中感情分的存在。”

松口村的美好账本得分评选结果每月公布一次,并汇总为“善治指数”在家门口公示。如果得满分,家门口的“善治指数”将会亮起5盏小橘灯。

为激励村民,松口村规定,获得一定积分还可以换购小奖品。“集满20个橘灯就可以换一袋二十斤装大米。”龚水婷说。

更值得一提的是,“美好账本”的善治指数还可以进行“美好信用贷”,由建德农商银行授予最高30万元的信用额度和最高降低20%的贷款利率优惠。

用技术让年轻人回乡

2020年7月28日,中央农办、农业农村部部署全国推广运用积分制工作。将乡村治理重要事务量化为积分指标,民主形成评价办法,对农民群众日常行为进行评价积分,并根据积分结果给予相应激励。积分制切合农村实际、简单易行,突显了农民群众在乡村治理中的主体地位,提高了乡村治理效能。

松口村“美好账本”,被称为乡村善治的地方实践。善治被认为是“公共利益最大化的管理过程”,乡村善治的意义则在于为农业农村现代化提供稳定有序的发展环境。

“村干部原来是在传统的方式进行手工评分,现在是在线评分,让乡村善治有了现代化的实现方式。”胡兴光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。

邹宗根介绍说,以乡村钉为平台,以积分管理为主线,以数字化组织协同为大脑的“数字乡村”是建德市下一步推行乡村治理体系建设的重点工作之一。

下涯镇的镇领导最近也在考虑一件事。

“下涯镇看上去并不热闹,但却是全国的草莓种植技术输出地,下涯镇的莓农遍布各地。”该镇领导说,“草莓种植间隙期是5-7月,这里春节也很冷清,但5-7月是最热闹的时间,镇上大塞车。莓农从全国各地返回,我们也在考虑,用钉钉搭建一个平台,待他们回乡后,教会他们使用钉钉,不仅可邀请农科院专家为莓农线上讲课,也能搭建草莓供应信息的平台。”

钉钉的程序员了解他的产品,而村民们更了解他的乡村。钉钉上的一些功能,正是在下沉到乡村的实践中,被“意外”开发出来。

在戴家村,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,村民文化礼堂安装的钉钉视频会议系统,在最近被赋予了一项新功能――成为在外地不能返乡的村民,参加村中宴席的“新方式”。

“外地的村民们打开钉钉,就可以实时观看村中的宴席直播,特别是因为疫情而在外地的村民,通过这种方式参与进来,可解思乡之苦。”村书记宋志红说。

对于未来,胡光兴仍有烦恼,尽管松口村的村民收入已经在建德全市属高位,但还是缺少年轻人。“我们也希望通过钉钉,让在外工作的后辈更全面的了解自己的村庄。”他盼望着年轻人能回来建设乡村。

事实上,如龚水婷、李杭飞这样的年轻村干部,在建德市的基层越来越多。龚水婷曾在杭州经商,却选择回到家乡参与建设,她在向访客介绍自己乡村时,话语间总有自豪感。

李杭飞是1988年生,却看起来比年龄更加成熟。他说,也许父母取这个名字,是希望自己去杭州发展。

“但高垣村也是杭州的一部分。有了乡村的振兴,才有中国的振兴。”李杭飞说。

(作者:李果 编辑:李博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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